李根 发自 成都大魔方
量子位 报道 | 公众号 QbitAI
成都大魔方演艺中心首次开门接客，上座人数9千多。
家住成都武侯区的刘女士透露了该数据，语气明确且坚定——样子就像如果被追问，她还能有零有整地说出具体人数来。
刘女士知道锤子科技，不了解罗永浩，她也不理解9千多人里，为何有人(还不少)竟然买票前来，甚至是从全国各地请假飞来。当罗永浩上台前引起骚动，她更不理解这样一个“中年男胖子”，何以享受到眼前这男男女女的山呼海啸。
刘女士40岁上下，持一张“安保消防”之类的证件入场，她说自己与大魔方演艺中心有一些关系，恰巧11月7日的晚上没有麻将局，于是被同事介绍说：“有一场有说有笑的手机发布会可以去看看。”
17排49号，座位紧挨“消防席”的量子位，成为了刘女士本场发布会的现场讲解。
手机&AI
锤子科技的惯例，手机发布分为三大环节：一讲工业设计，二谈硬件配置及功能，三是软件交互。
工业设计，刘女士没有发问，红色真机照片铺满大屏幕时，她评论说：“挺漂亮。”
其实外观设计环节，对于刘女士代表的终端用户而言，标准就是“少啰嗦，直接看货”。
这个环节的很多地方，她不理解罗永浩的“自我陶醉”。
比如罗永浩洋洋自得的后置双摄镜头设计，刘女士不知道两个一样大的镜头，和一大一小的镜头，差别在什么地方。
她也不知道后置指纹和logo圈印叠加式的设计，难度究竟如何，于她而言，多一个圈圈也问题不大，毕竟“用着用着就习惯了”。
但整体设计上，她不否认比手中的华为更漂亮，特别是酒红色那一版。
发布会行进至此，她以为就要公布价格和售卖平台了。但没想到真正的“挑战”才正式开始。
功能和软件交互，让刘女士遭遇了很多“知识点”，而这恰巧也是人工智能最密集的地方。
首先是闪念胶囊。今年5月在深圳随坚果Pro推出时，刘女士还没听过“锤子科技”，所以也不知道这个“录音”一样的功能到底有什么作用？
量子位在5月介绍过，融合了语音识别、语义理解，NLP等AI技术，不仅把“语音记事本”往前推了一大步，更在手机系统级语音交互上做出新尝试。
此次发布会上，罗永浩说这是锤子史上日活最好的应用，甚至到了硬件上专门“做一个按钮”承担入口的地步。
刘女士好奇，“说一句话能实时转换成文字”，对她这样的“川普”，或者直接就是四川话行不行？
实际上，如果她知道背后的技术方案商是科大讯飞，如果她知道语音识别的准确率已经达到97%，远超人类水平，且方言识别也在被解决，她或许就不会对这样的技术太感意外。
但这样的技术、产品，还没有真正影响到她。
紧接着是刷脸解锁的功能，刘女士对“可靠程度”存疑。
她问，刷脸就能解锁，那长得很像的人会不会可以互开？双胞胎怎么办？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被别人刷脸解开？戴眼镜和不戴眼镜是否会有不同？
可能今年过后，刘女士这样的怀疑将不复“存在”，因为自下半年以来，刷脸解锁正在狂飙突进式完成认知普及，从小米、vivo、OPPO和锤子等国产厂商锤子发布会视频，再到苹果三星等全球巨头，刷脸解锁都在成为“全面屏”的标配。
锤子新机坚果Pro 2采用的是，和小米、vivo是同一套。在小米vivo采用的第一时间，量子位还专门介绍过该方案，旷视Face++在刷脸方面的技术，已经是金融应级的了。
刘女士自然也不知道旷视Face++这样的公司，她听到后很惊奇，中国在这方面的技术，甚至还是全球领先的。
最让刘女士惊诧的，莫过于“AI美颜”——从结果到原理，她都不理解。
罗永浩在发布会上说，AI美颜技术最好的是陌陌，因为女主播们的数据，才有“一千个主播有一千零一种美”的效果。
让刘女士困惑的是，这些女主播的数据，与她或坚果Pro 2的普通用户们有何相干？
罗永浩似乎也不打算在会上解释明白，虽然他知晓机器学习、神经网络等方面的技术进展，但那是发布会后的采访时，他才回答的话题。
量子位告诉刘女士，这个功能会让她拍照“皮肤白嫩”、“脸瘦眼睛大”，甚至还可以直接素颜拍照就像化了妆。这个手机先通过不断“认得”陌陌美女主播，逐渐像小孩一样有了“学习”的能力，就能把每一个人都变更美，因为一个“框”已经在手机相机里形成了。
当然，这让刘女士满脸挂着狐疑，她知道美颜、P图，但以为就是手机应用涂涂抹抹的手段，背后还需要“陌陌主播”，始料未及。
最后，打动刘女士的技术是针对视障人群推出的“无障碍模式”。这个模式，一方面可以读出屏幕文字，能识别图片内容；另一方面则通过语音识别，可以发送“指令短语”，直接查询路线、打开付款码等。
刘女士不属于视障群体，但她对“指令短语”感兴趣，她说常会有手忙脚乱找不到付款码的时候，或者打开支付宝扫一扫，总一而再打开的是微信扫一扫。
她对台上朱萧木的讲解感到满意，当时这位锤子科技UX设计副总裁，正在讲解如何通过简单的指令短语，对手机的常用功能进行快捷操作，比如快速启动支付宝、微信的付款码，查询地图，读取网页信息等。
她这次没问“可能与否”，或许是与视障人士蔡聪录制的演示视频有关，也可能此时的刘女士已经被打动锤子发布会视频，她说不知道价格多少，她想买一部。
最终价格“1799\1999\3299”公布时，她第一次加入了现场的欢呼。
罗永浩的AI观
让刘女士困惑的AI技术，在罗永浩那里却认知清晰，且锤科内部统一。
在发布会后的采访环节，他就AI方面回答了量子位提问。
“坦率讲我们自己不太好意思提，多少人说人工智能，很多时候就是把一些算法讲得很神奇，什么机器学习，还有神经网络……我觉得这个真的——他们的演讲能力远超过技术能力。”
罗永浩并不认为AI正在给手机带来质变。
“我也看过网上比较刻薄的说法，说现在科技界人工智能的水平相当于10个扫地机器人的智商，有人说谷歌很牛，那就相当于15个扫地机器人。这种说法是比较刻薄的，但是有些科技公司三句话不离人工智能，不离AI，AI这么火，我们并没有看到真正上了台阶或者有数量级上的变化，还是一个起步的阶段。”
他的技术合伙人吴德周进一步补充了罗永浩的说法，吴德周说，此次上马人脸解锁，相较锤子以前风格，在技术上走得更激进，并且坚果Pro 2在刷脸解锁的优化上，他有信心与其他友商一比高下。
但吴德周也不认为AI给手机带来了本质提升，他告诉量子位：“AI现在很热门，所有厂家必提AI，但是要想想AI是什么，其实还是希望它能给你带来更多的便利，或者让手机更智能，去解决问题。大家也看到了，其实包括我们在软件上的创新，包括在大爆炸、一步上都有更多人性化的创新，理解为AI也不过分。”
这位锤子科技产品及供应链负责人还说，在用新技术提升手机智能、解决问题方面，锤子还会继续往前走。
毫无疑问，如果以大爆炸、一步和闪念胶囊等背后的底层技术来看，AI依旧会是重头戏——即便如罗永浩所言：锤子做的只是技术方案整合。
而此次发布会中，新的系统功能和软件交互“哑火”，罗永浩也解释原因：并非没有新动作，而是留着大招明年春天一起推出。
“软件上来讲，过去半年我们在软件方面做的新东西特别多，因为明年春天我们推出手机时还有一个智能硬件，现在不能讲，是要配套同时出的。我们要把这几个月在软件方面做的新东西全部弄到里面，做一个大版本的升级，到时候这个系统不仅是用于手机。”
除了新品类保密，另一个原因是防抄袭。
“这次做了一些东西，没有完全放到这个版本里，原因是需要做更复杂的适配。还有如果提前泄露出去的话，抄袭起来也容易，我们更大的产品发布会受影响。这次在人机交互上做的新东西很多都没有放进去，但是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去优化系统流畅度。”
当然，即便罗永浩和锤子科技官方对新品类“笑而不语”，但量子位也获知了一些小道消息：这个新品类是智能音箱。
所以这个可能在明年春天推出的智能音箱，除了锤子见长的工业设计，或许更大的亮点就在“不止用于手机”的系统了——会是一个横跨安卓和语音交互OS的中间形态吗？
OMT：空气净化器
无论如何，明年春天发布会的透露，还意味着锤子科技基本“回到”正轨，产品线清晰，可以有节奏推出新品，还在商业发展思路上更加务实。
最佳例证莫过于“畅呼吸”空气净化器的推出，3499元的售价，是当前锤子出品的最贵产品。
罗永浩已经从“完全做好手机”的偏执中解放了思维，他解释说在血海一片的手机市场，竞争获利变得异常艰难，但锤科富余的工业设计能力、产品打磨能力，以及在市场传播中影响力，完全可以在一个竞争不那么激烈的大众消费品市场，斩获更大的机会——然后支撑迎接下一轮人机交互的历史性机遇。
现场有不少人感觉，锤子越来越像小米了。
罗永浩不否认，他甚至公开表达了自己对小米生态链的赞美，同时也有也暗含一些“内心不平”。
他说，很多智能领域的创新小公司，随随便便就能估值10亿，像锤子科技现有的团队，拆分成5家公司，每一家都能估值20亿，但现在整体估值却不是这样的累加——罗永浩感到“崩溃”。
于是这也算标志性的一步，锤子控股发起了一家空气净化器公司，未来核心贩卖的将是空气净化解决方案：从口罩、空气净化器，到新风系统。罗永浩甚至还宣布要为这家名为“畅呼吸”的子公司，花费1亿元打广告、铺天盖地传播。
很难想象，这是一家去年刚面临过生死抉择的公司。正如罗永浩对2017的评价：起死回生。
然而这一切“历史”，与刘女士无关，也与9千多名观众中部分成都观众无关。
他们不了解罗永浩的昨天，也不知道锤子科技经历过怎样的过去，他们抱着“听相声”、“看有说有笑发布会”而来，最后在11月7日的22:30分，被激起消费欲望。
家住成都武侯区的刘女士说：我打算买一台手机，要酒红色那款。
（刘女士非化名）
— 完 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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